大明天下(468)

、黎平、新化、石阡府;思南置思南、铜仁、乌罗、镇远府。同年,朝廷以新开府、贵州宣慰司,以及原属云南的安顺、镇宁、永宁府,设立贵州承宣政使司,贵州自成行省,朝廷对南掌控加强,实是皇朝开拓南的盛事,也为南诸夷改土归开了引子……”

    刘瑾呷了口茶,徐徐道来:“成化年,贵州设置程番府,兵不刃,将原属贵州宣慰司的龙番、小龙番、卧龙番等长官司隶府;弘治年,贵州政使司又将都匀卫所辖土司之开设都匀府,打开了贵州南门,黔桂两省线……”

    “田氏被安氏、宋氏皆受削弱,那这播州杨氏呢?为何他不,且还在川辖?”寿对万历征之的杨家是念念不忘。

    “播州盛产茶米,煎银煮铅,兵粮备,虽深南,却有南气象,论其实力甚至在贵州省之,若将其归于治,岂不成了弱从强,难以钳制,”刘瑾将茶盏放在旁案,庞眉轻扬,“播州势,唯有待其自,成化年间杨氏庶相争,杨、杨友兄相残,攻数年,贵州抚按潜心谋划,终不失时机将杨友所置保宁纳入了方管辖。同时,朝廷又以播为名,在川余庆走坪、播州渡关、贵州石阡龙泉司各立哨堡,移铜仁参将于石阡,移思石守备于龙泉,控扼播州,令其犬齿相制,播州倘若心向朝廷,则相安无事,但有不轨,哼哼,思州田氏便是榜样!”

    煮青蛙,这般换掺沙子的潜移默化去,再有个百年,只怕诸家土司唯有编献土途,寿搔搔鼻子,略带戚然道:“只是这般,对忠于朝廷的那些土司们免不?”

    “傻小子,官场之尔虞我诈,莫看那些左班官满口仁道德,实则行事皆是利字当先,哪来的什么平正!普莫非王土,太祖太宗奇功伟烈,宪庙先帝恩威并施,才将川黔土司整治得俯帖耳,创如今南之并治的面,你说这几土司忠心耿耿,安知其后亦能效其父祖,说句不听的,皇明总有力穷势蹙之时,届时南叛,变肘腋,朝廷岂不忧外患!”

    这老太监还真有先见之明,寿心嘀咕,躬身道:“教训的是,改土归势所趋,乃是朝廷经远之计,小子当随时留心南百苗向,见针,浑摸鱼。”

    见寿领会自己意图,刘瑾满意点,微笑道:“对了,你急慌慌赶过来,究竟有什么要事?”

    寿这才想起正事,凑前问道:“风闻要恢复宁王护卫?”

    “有这事,”刘瑾并不否认,“那南昌左卫原本就是宁王府护卫,顺年间护卫旗校诱导宁靖王违,朝廷不令此恶之辈近王左右,遂将其革除,如今宁王表卫从缺,陛有旨原革护卫准回本府供役。”

    陛的旨意还不就是你的意思,寿暗翻了个,劝说道:“既然英庙当年之意也是为保全宗室,让宁府远离小,咱又何必多此举,宁王府使役至多不过奉迎诏赦、祭祀川,凭着王府仪卫司校尉也尽够了。”

    刘瑾歪,目愕然:“宁王可是曾得罪于你?”

    “那倒没有。”寿

    “那你何以与他过不去?”刘瑾轻笑。

    “小子是觉得……”寿犹豫再,迟疑道:“宁王招揽贤才,又请复护卫,恐别有所图。”

    刘瑾面凝,沉声道:“你有据?”

    “目前尚没有,不过只要想要,衣卫定能找得到。”反正那宁王注定也是要造反的,给他随便栽个赃扣个谋逆帽子,点心理负担没有。

    “咱家不是让你去罗织罪名,当年靖难,甚赖宁诸军,宁王脉功在社稷,都看在,不能给陛招来刻薄寡恩的名声,”刘瑾忽叹,悠然道:“说句不敬的,永乐爷当年对不住宁献王,功成之,非但如允诺的平分,反将之移藩南昌,提防,幸得宁献王也深谙保身之道,移封后韬养晦,研黄老,可怜长于军伍的贤王,终只落得成为个著书立说的明奇士,呵呵,可悲!可叹!”

    寿没空理会老太监的伤悲秋,急声道:“也正因此故,宁府脉必然对太宗子孙心存怨恚,如今这宁王不但勤于文事,还妄图恢复护卫,狼子野心不可不察。”

    “自宁献王后,历宁王皆是修文善书,好博古,汇集群文雅士往还论道,已是常态,至于南昌左卫,本就是宁府护卫,你凭甚说他心存反意?”刘瑾反诘。

    寿顿时语塞,总不好说自己是被雷劈过来的,晓得那宁王定要造反吧,心道这老太监不知又收了宁藩多少好,这般替他说话,没好气道:“那咱们便走着瞧,看这位宁王爷会不会惹子!”

    怎料听了寿赌气之言,刘瑾非但不恼,反莞尔道:“宸濠若果真按捺不住,了不该有的心思,咱家乐见其成,燕、宁宗恩怨纠结百年,也该到了结的时候啦……”

    老太监似乎对那边也不放心啊,寿讶然道:“既有此隐忧,那您何必还要恢复宁府护卫,这岂不是给他手递刀么?”

    “身怀利器,心自起,咱家若只味防着压着,宁王那只会加倍谨慎小心,说不得还会暂息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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