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项王,敢冒死行那武谏之事!
  项羽本就迟钝,又揣着要事需商,心神具在改弦易张上了,哪会留意二人诡异神色。
  他决心既定,便不会犹豫,语气无比平静道:“经奉先劝说,屠城灭俘此举确有不妥,有损民心,亦有伤大义。孤请二位来此,是为虚心相求那平齐大计,还请赐教。”
  语调听似云淡风轻,却在范增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!
  他纵然有所预料,但在当真听见一向执拗刚愎的大王真因奉先谏言、一夜之间便改了主意时,仍是心绪激荡,振奋不已。
  若论向大王进言时、得以拥有如此份量者,除奉先外,便只有曾经的项伯了。
  偏偏那项伯狼心狗肺,反利用此能辜负大王,欲害楚营。
  哪似奉先一心为楚,呕心沥血,无时无刻不替大王尽心谋算。
  且以大王之高傲,既肯采用了奉先的谏言,那奉先纵行此胆大包天之举,应也是性命无碍。
  龙且则听得莫名其妙——咋又改啦?
  不过他非是黥布那江盗出身、惯了杀人,本性虽好战贪功,却称不上好嗜杀平民。
  除吃了一惊外,倒也就不甚在意了。
  他毕竟追随项羽多年,对君上时而朝令夕改,心意骤变之事,几是习以为常了。
  龙且偷摸着打了个哈欠。
  ——横竖他自闷头听令,莫叫他去出谋划策便是。
  也得亏楚军上下,皆对霸气无双的项王视若神明,忠贞不渝。
  哪怕项王喜怒无常,时常更改战议,他们也只默默听从,竟是从无异议。
  见项羽肯回心转意,亲口问策,范增哪有不忠心献策的道理。
  项羽越是虚心下问,范增便越是倾囊相授。
  当他从君王口中谈得吕布谏言时,更觉对方行事看似粗莽无章、实则心细如发,目光长远独道,实在为一员不可多得的忠诚智将。
  龙且在边上听得昏昏欲睡,半晌寻思着既没仗打了,接下来不论是派说客也好,安抚民心也罢,好似也用不着他。
  索性以饥肠辘辘为由,脚底抹了油。
  龙且前脚刚开溜,吕布后脚便醒了过来。
  他意识朦朦胧胧,却被耳边所传来的范增那陈公台似的唠唠叨叨给闹得烦不胜烦。
  害得他原本在做的‘脚踩刘耗子、砍杀大耳刘、直让那蛇矛环眼贼气得嗷嗷大叫,他自哈哈大笑’的美梦一下转场,成了被胆大包天的陈公台那厮揪着脖颈大吼大叫,不住逼他出谋划策的古怪噩梦。
  这陈公台真不识好歹,愈发嚣张,当真以为自己怕把人打坏了,就不敢揍他不成?
  吕布着恼地哼了几声,凶神恶煞地睁开了眼。
  他脑子还不甚清醒,恍然间以为自己身在陷阵营帐中,正欲麻利地一下坐起,即大力牵扯到身上伤势,当场痛得“嗷”了一声!
  项羽面无表情地投去目光,眉宇微皱。
  而先前全然不知那帘后还卧着个人的范增,则当场吓了一跳。
  等吕布缓过那口气,疼得脸皮抽抽,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掀帘下榻时,一下便与这正装议事的项羽与范增对上了视线。
  不知为何,他总觉那发须雪白的范老头面上,好似莫名平添了几分……令人头皮发麻的慈爱?
  吕布刚疑自己眼花,范增已以不符年岁的利落起身。
  范增年岁虽大,却绝非老眼昏花。
  恰恰相反的是,他似生了对火眼金睛,方能一眼便看清吕布一身包扎的白布,以及那身霸王制式的寝服。
  再联系上其从容安卧于霸王榻上……电光火石间,他脑海中已大致描绘出了昨夜武谏的情景。
  既奉先无碍,他便安心了。
  范增心中对吕布的武艺评价一下拔高至与霸王并肩的厉害,面上却不露分毫,只微微一笑,道先去安排事务,便徐徐退出。
  留帐中刚睡醒的吕布,与一脸深沉的项羽二人六瞳,互瞪一阵,最后还是项羽率先开口,丢下看似没头没脑的一句:“朝食已然备好。”
  吕布迟疑了下,慢慢道:“那便……先用饭罢?”
  项羽矜持颔首。
  二人默默无言,专心用完早膳后,项羽忽道:“此番奉先居功甚伟,需得重赏。”
  吕布脖子一僵,连嘴角的油光都顾不得擦拭,难以置信地抬头,仿佛在看一个开天辟地、前所未有的大傻子。
  他不得不怀疑,这泰然自若地顶着一脸色彩斑斓的呆王,恐是叫自己先前那顿老拳给揍傻了。
  将心比心,若部将敢冲他挥拳,他哪管对方是为甚么忠心,单因自个儿好端端的一张俊脸被打成这没法见人的鸟样这点……
  他不赏对方一顿军棍,便已算是将功折罪了。
  哪还傻——慷慨到封他个王去做?
  因这宿波澜起伏,又难得战了个痛快,项羽便不慎忘了‘憨子’二字,又哪知爱将看似一脸受宠若惊、却有着那般大逆不道的腹诽。
 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奉先,罕有地和颜悦色道:“待战事一毕,奉先可愿往燕王之?”
  在项羽看来,奉先先杀子婴,接斩汉将四员,后杀熊心,再除内奸,后又火速平定燕地逆王,再是阻他再铸屠城大错……如此丰功,早当封王。
  既是奉先亲手平定的燕地之乱,那由他前往王之,亦是名正言顺。
  而以奉先智计武勇兼具,虽非燕人,亦有方法收拢燕民。
  项羽做此安排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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