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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那张冷面上的神色,虽远称不上和颜悦色,但终究比之前森寒要温和些许。
  当终公报完速战大捷的喜讯后,不得不心怀忐忑、将主将吕布擅作主张地分兵三势的事逐一告知。
  一势由韩信带着前去助萧公角镇压彭越那昔日的山贼首领;一势由李左车带着镇在蓟城、留待楚官接管,同时按照吕布军令不杀百姓、甚至还开粮仓接济燕民;而吕布本人,更是在大胜当日就与韩信一道出发,只方向不同——直奔这必胜的三齐战场,似要锦上添花来了。
  孰料项羽听完,非但未怒,那原本紧抿的薄唇竟还随死拧的眉头一同缓缓松开了。
  萧公角击彭越军、反遭其大败的消息这会儿除项羽之外,帐中还无人得知。
  这便导致了,当项羽听之惊喜、心下大悦时,范增则被吕布的这一通奇怪布置,惹得一头雾水。
  但他身为谋主,大多时需纵观全局,且对吕布了解最为深彻。
  自不同于单纯听着吕布擅作主张这点便露出一脸幸灾乐祸、认定其将倒大霉的龙且;也与面无表情、但同样认为吕布要吃挂落的钟离眛,想法要大相径庭。
  吕布行事看似粗狂莽撞,颇肖大王,却不过表象罢了。
  观其过往行事,无不透着深谋远虑,奇计百出,最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,还是对方已悄然摸透了最难测的大王心思。
  范增凝眉,不由往更深层细忖。
  此回亦是如此。
  乍一眼看去凌乱不堪、好似心血来潮下随兴所为。
  ——但仔细想来,却分明透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沉心计。


第35章
  吕布浑然不知自己已被范增那须发雪白的老头想成了妖魔鬼怪, 只专心领着那五千陷阵营兵士赶路。
  到底人多,纵他行军再急,也必然不比快马一匹、单骑传信的终公快。
  他由燕国蓟都直接南下, 途中经过常山国。因张耳与陈馀正为之斗争不休,将兵力集中到一处去了,一路上倒都称得上是畅通无阻。
  因一心惦记着昏招频出、脑子不好使的憨王那头的吕布, 虽被那鹬蚌相争的混战局势勾得心痒痒,到底按捺住了去掺和一手的冲动,忍痛带着整齐兵列, 继续前往三齐之地。
  自打进入齐地, 吕布便打醒了十二分精神, 处处细心观察。
  这不观察不打紧, 一观察便乐了:好他个田荣,竟比项羽还来得憨傻!
  吕布虽始终认为, 那西楚憨王虽缺些心眼、少些机灵劲儿, 到底能将胳膊肘那里外分得清——项羽待敌军兵卒百姓有多冷酷残忍, 待楚国父老乡人便有多宽体恤。
  正因如此,不论是最早追随项羽征南讨北、不惜性命的那八千江东子弟兵,还是留驻江东的其他百姓, 都待其死心塌地, 忠心耿耿。
  而这田荣却是个蠢极了的!
  分明想做齐王,却非要立个不伦不类的田巿在头上, 全然不吸取叫熊心那放牛娃处处排挤、一度落得灰头土脸的项羽的教训, 最后果然还得将人废了自称齐王,实在多此一举。
  从不施恩于齐地百姓, 却又不住从他们索取军粮、征入兵员, 凡有耽搁便性命难保, 惹得齐地百姓怨声载道,这不正是杀鸡取卵,自断后路么?
  既无强横实力,又无一呼百应的威望,偏偏一着火便挑衅上军势最强的楚国,做那傻了吧唧的出头鸟。
  在吕布看来,田荣与其劳心劳力折腾这么一大圈,最后落得满头是包,半点好处还未捞着,倒不如早前识时务些。
  若一早向主持分封的项羽送去贿物,说不得已然得偿夙愿!
  真是个蠢东西。
  吕布轻哼一声,鄙夷地想。
  尤其在看了一路的齐地惨状后,他一边在心里大肆嘲笑自寻死路的蠢物,一边还顺了个手,似出征燕地时对沿路燕民那般,每途径一处,便留下数百兵士驻守满目疮痍的县所。
  既要清缴趁机作乱、祸害百姓的强盗,又要将当地粮仓打开、接济百姓以收买人心。
  得亏以前听陈宫念叨多了,又想着之后应要有人接手,加上施放的且不是自家的粮……吕布下令时倒不生疏,且出手虽大方,也不觉心痛。
  因路上折腾了这么些事,难免耽误了一些时日。
  待吕布终于率领着最后剩下的那二千陷阵营兵士,抵达城阳城下时,抬头一看,只见楚军大旗悬挂,迎风飘扬,于上头巡视的兵士,亦全为楚军装束,战事俨然已结束了。
  因吕布那容貌气质异于常人,加上近些月来,他于楚营里名气着实不小,当他刚现身于城下时,早从亚父处得了吩咐的城门守兵已一眼认出了他。
  根本不等吕布从怀里翻找出那将军印绶,便大开城门,痛快地将他们全放进来了。
  吕布省了掏那不知揣哪儿去的破印绶的功夫,自是乐得轻松,当下大摇大摆地领着军士进了城。
  只见城中街道脏污不堪、血迹斑驳,除巡察的楚兵之外,竟是平民的影儿也不见,便令吕布颇为困惑,不由问了一嘴:“人都哪儿去了?”
  被问到那楚兵先是一讶,很快回过神来,习以为常地解释道:“回将军,应都在屋里躲着。”
  那田荣弃城而逃,将士非死即降,敌军占下城池,百姓苟全性命已是心惊胆战,哪儿还敢随意走出家门?
  吕布漫不经心地“哦”了一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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