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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表情,并未如他所愿。
  正当他踌躇着,不知该再等等、还是这会儿便将燕王命他随车带来的宝物送上时,项羽不置可否地轻咳一声,手中铜樽轻轻放下,发出了一声细微响动。
  一直倾听着里头动静的执戟郎领了这信号,即刻行入殿中,客客气气地将他请到招待诸侯使者用的一处别殿了。
  项羽方才险些就要顺势应承了,却又鬼使神差地先将人撵了出去,在殿中犹豫片刻后,派人召来麾下幕僚,好一道商议此事。
  范增忽得项王相召,却不急前往,而是在探听出大概情况后,为保险起见,匆忙修书一封,命人火速将城外练兵的吕布也喊来。
  毕竟这阵子急变接踵而来,即便在外人看来,吕布在这楚军中身居高位、资历却轻得离谱,他却已然对这位屡出奇策、执行力极高的吕将军充满了信任。
  最让他对吕布高看一等的,还不是对方的奇谋远虑,而是那脾气执拗傲慢的项王不知怎的,尤其容易接受他的意见。
  将吕布召来之事,范增虽先‘斩’了,但为免弄巧成拙,还是后‘奏’了一把,派人去通报了项羽一声。
  不出他所料,项羽知晓他这一举动后,果真选择了默许。
  于是吕布好端端地练着兵,就被范增派出的使者逮住,难以置信地连问三句“干老子鸟事”而不得解后,不得不臭着张脸,在对方的不住请求和催促下火急火燎地冲澡更衣。
  接着一路快马加鞭,却仍是成了议中最后一个回城进宫之人。
  一身戎装的吕布,昂首阔步地进到殿中,目不斜视地被直接领到曾经项伯之位时,殿中其他人精似的幕僚却都心照不宣地继续探讨着,不曾表露出丝毫讶异。
  经上回之事,他们对明面上身为武将,却不时为项王出谋划策、更难得的是还屡被采用的吕布,不知不觉中已默契地知晓要另般对待了。
  即便吕布毫不掩饰自己因被莫名其妙召来这地、听人念叨废话而变得恶劣的心情,将大长腿不雅地搭在另一膝上,半瘫坐着,也无人侧目。
  唯有项羽忍不住多瞥了他几眼。
  他看惯吕布风风火火、大喇喇的洒脱模样,这举动旁人做来,他只蹙眉觉不雅、或会开口训斥,但偏偏由吕布做来,却无比自然,透出那骨子里的潇洒不羁。
  也令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当年初出茅庐、年轻气盛,还不会板着面孔维持威严的自己,不免多了几分宽容。
  罢了。
  项羽漠然想:英雄才俊难得,不当以常理约束。
  自项伯背叛后,项羽才渐渐有了遇事不决、召幕僚商讨的苗头。
  但他惯来是个自己拿主意的,而底下人各执一词,说法不一,听哪方哪方都有几分道理,偏就针锋不相容,不免让他头痛。
  见他举棋不定,幕僚们更自顾自地争得起劲,主旨也渐渐由据理力争渐渐跑偏,到最后项羽已黑了脸,彻底不耐烦了。
  一直分心观察着项羽脸色的范增,见状赶忙出面,趁着霸王还未大发雷霆前,先将此议散了,令众人回。
  幕僚们刚走光,一直维持着同一姿势的吕布,也终于有了动作。
  他一边打着哈欠,一边光明正大地伸了个懒腰,下一刻就似猫般灵敏地窜了起来,高兴道:“可完事儿了?”
  练兵本就累得很,耳边还堆了几十个陈公台似的唠叨鬼在咬文嚼字、不住念念叨叨,吕布哪里吃得住?
  那熟悉的枯燥很快召来沉沉睡意,竟是让他在议事才启之时,就神不知鬼不觉地使出了睁眼睡的神功,一脸正经地会周公去了。
  项羽瞥了正不住揉着干涩的眼睛的吕布一眼,闷闷道:“尚未。”
  吕布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。
  他娘的,都害老子坐着陪了一宿了,莫不是还要再来几回!
  那些个文臣谋士的磨叽,他也曾深受其害,眼下又非自己主事,自然不乐意再受这倒霉折腾。
  他一边在心里暗骂这没事儿找事的西楚憨王,一边还得暗自磨牙,脸上堆笑道:“大王帐中能人异士犹如过江之鲫,那近百谋臣无不尽心向大王输诚,实不必召布这莽夫来作陪。”
  项羽不置可否,唇角却不着痕迹地勾了勾。
  奉先……的确无处不肖自己年少时的直率。
  就如此时,他面上简直就差明晃晃地写着‘别再喊老子来’的急切心思,自己只消一眼扫去,便能看得清清楚楚。
  他莫名生出几分欲逗对方的奇怪心思,面孔仍板着,冷然道:“臧荼弑韩广之事,依奉先之见,当如何处置?”
  全程溜神睡觉的吕布闻言一愣,得亏有韩信替他谋划过斩刘邦的那迂回计划,好歹将诸侯名姓给记全了。
  他自也记得,臧荼曾为前燕王韩广麾下将。
  吕布只怔了一瞬,强大的直觉与执念便起了作用,叫脑海中倏然一阵霹雳闪光,照得他虎眸放光,激动道:“恭贺大王!此无疑乃吞燕之绝佳时机!”
  而这憨王每吞一诸侯国,即能让他离杀刘邦的最终目标更近一步,哪能叫他不激动!
  这回却让项羽愣住了。
  ……此话何解?
  他极好地掩藏住了眼底的诧异,面不改色道:“哦?”
  吕布理直气壮道:“哪怕那韩广真不往辽东,他那辽东王也是由大王所封,违令者当即刻上报,理应由大王处置,哪有他越俎代庖、先斩了还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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